恋长安

画生·02

许砚生今天难得不加班,脱了白大褂便往酒吧来,酒吧他的老板是他朋友,名叫关阑铂。才认识的时候其实有想过要跟他发展发展,谁知道一上床才发现撞号了,偏偏这俩人谁也不肯让谁。

许砚生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肯让,他这不为人知的癖好,是绝对不可能在床上居于人下的。

从他和关阑铂认识到如今已经七八年了,虽然一开始互相看对眼,但是到后面火苗也就慢慢熄灭了,不仅仅是因为撞号的原因,他们可能注定也只能做朋友。

对于许砚生来说,这就是一段没有结果的猎艳,可对于关阑铂来说似乎不是这样的。后来的某一日许砚生再来这家酒吧时,就被告知这里的招牌自酿酒,被关阑铂改了名叫雁声。

虽说不是一样的字,可许砚生终归不是傻子。

他提过很多次让关阑铂改名,关阑铂都没同意,后来见这位老板身边男人不断,许砚生也懒得管了。或许有朝一日,关阑铂找到真正的心之所属,他自己就会改的。

今天来纯粹就是放松的,提前跟关阑铂约好了。

前几天医院忙,一直都没倒出空来喝酒,今天下班衣服都来不及换就来了,还不能待太久,明天还得去上班的。

关阑铂每次见他都穿得很正式,平常都骚气惯了,穿衬衣还不大习惯。

“换了副眼镜?”关阑铂招手示意服务生给他拿雁声来,笑着问。

“嗯。”许砚生手指敲了敲桌子:“前几天去复查,说我度数下降了,干脆连镜框一起换了吧。”

服务生很快送了酒和小吃来,关阑铂给他倒酒,咋舌道:“有那味儿了。”

许砚生被他逗笑:“什么味儿?”

关阑铂夹着冰块放进杯子里:“衣冠禽兽那味儿啊。”

“得了吧。”许砚生跟他碰了下杯,仰头喝了半杯,冷酒入喉,味香而无穷:“我之前丢过一次眼镜,也不知道放哪了。平常戴眼镜的时候不多,这个不戴的时候正好就挂脖子上。”

关阑铂一笑。

他的酒吧并不闹腾,私下也没有什么皮肉生意,就是单纯打发时间休闲娱乐的地方而已,没有DJ,没有舞台,安安静静喝酒消遣,许砚生喜欢来这儿。

两个人喝完了服务生拿来的几瓶酒,关阑铂招手继续要,许砚生晃着玻璃杯。

酒剩了三分之一,盖不住冰块儿,发出碰撞的脆响,他感觉到有束视线落在身上,但是并没有理会,再次抬头时那男生已经转过身去了,他盯着男孩儿的后背看了一小会儿。

看着身材倒是不错,瘦瘦的,露在衣服外的皮肤也挺白,就是年纪看着不太大,不知道大学毕业了没。

许砚生其实已经有点上头了,他酒量一般,雁声后劲儿又很大,他甚少有喝雁声还能清醒着离开的时候。

喝上头了就意味着脑子转得慢了,当那男孩儿再次转过头来看他的时候,许砚生还没来得及收回视线。

长得是真嫩,眼睛水汪汪的,看上去就很适合被欺负。

许砚生微微眯了下眼睛,举起杯朝那男孩儿遥遥一敬,将剩下的酒喝完了。

关阑铂一开始以为他在发呆,直到他抬了抬酒杯,才反应过来许砚生是在看人,他略微蹙了下眉,回头去看,但是男孩儿已经转过头了,关阑铂没有看清长相。

“那是几号桌?”许砚生支着额头问了句。

“你要做什么?”关阑铂问。

“他们的酒算我账上。”许砚生道。

关阑铂失笑:“你来喝酒,雁声我都不收钱,你倒要替别人付账?怎么现在喜欢这种看着毛都没长齐的了?”

许砚生也不解释,笑着自己倒了杯酒:“要得太多了,喝不完,我已经有点晕了。”

“喝不完留着,下次再说。”

时雨和章桦出来喝酒,一般都是他掏钱,原因无他,他虽然没有正经工作,但赚得不少家里又有钱,他都是主动掏的。

但是没想到今天这钱竟然还掏不出去,前台结账时酒杯告知钱已经付过了。

“是谁啊?”时雨问。

前台道:“许先生,在15号桌。”

时雨点了点头,收回手机,朝着男人的桌子那里望了一眼,虽然看不清桌号,但时雨觉得应该就是他。

这是什么意思?就因为互相看了一眼,所以请他喝顿酒?不可能吧?该不会是……

章桦出了门一吹风脑子就不太清醒了,自己叫了车回家,时雨送他上车之后也没动,就在酒吧门口站着抽烟。

一夜情嘛……时雨倒是有点期待,虽然他没有这样的经历,但是如果是刚才那个男人的话,他不介意,甚至很乐意。

他没等多久那人就出来了,看见他在等似乎也没什么惊讶的,走过来站在他身前,将他打量了一番。

时雨咬牙:“谢谢你帮我付账。”

许砚生觉得他可能是因为自己被当做物件来来回回观摩了一番有点不高兴了。

这小样子还挺好笑的,遂带了点笑意:“你多大了?”

时雨顿了顿:“二十五。”

这倒是没想到,许砚生挑了下眉:“二十五岁了?倒是显小。”

时雨有点不高兴,他其实不大喜欢别人说他小,他自己可以养活自己,已经是个合格的成年人了。

“我没骗你,就是二十五。”时雨辩解了一下。

这样子让许砚生更想笑了,怎么看怎么像个小孩儿:“行吧,我知道了。”

时雨看他态度敷衍,不知道怎么就来了气,语气不善地问道:“你干嘛帮我付酒钱?”

许砚生沿着马路慢慢走:“看你可爱,一时脑抽。”

时雨跟上他,追问道:“你不是……你不是……为了,那个啊?”

许砚生停下脚,转身看着他问:“哪个?”

“就……”时雨脸有点红:“就,就是……那个……”

许砚生无奈,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也跟他说了实话:“本来是……怎么,你很想?”

时雨一跳:“我没有!”

许砚生颔首,转身继续走,走了两步又转过头,低声问他:“真的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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